百森领导力 | 华尔街经典《商业冒险》:商业世界的博弈与人性
百森泰信2023-05-19

1991年,比尔·盖茨与巴菲特相识。在不久后的一次闲聊中,比尔·盖茨请 巴菲特推荐一本商业书籍,巴菲特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手头的一本书直接寄给了 盖茨,并表示:“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它,这本书就是写给你看的,也是写给 我看的。”

而当比尔·盖茨读完这本书,立刻给予了它极高的赞誉。直到20年后,依然 称它为“我所读过最好的商业书”。

这本书,就是《商业冒险》。

这本书被商业巨子们反复推荐,将之列为“必读书单”,很多人都会好奇, 它何以得到如此殊荣?

作者约翰·布鲁克斯作为《纽约客》的知名财经作家,在这本书中揭示了一个 关于商业的洞见:商业成败并不取决于时髦的理论,而是由那些充满缺点的人 来决定的。无论商业的形式如何改变,在其中起到决定性力量的人性不会变, 因此“商业是一场冒险”成为了对商业经营具备永恒借鉴意义的洞察。

约翰·布鲁克斯选择了华尔街上12个富有戏剧性的时刻,以小说的笔法叙述 了这个舞台上的奇谋、诡计、泡沫、欺诈、贪婪、崩溃、坚持、不甘……商界 中诸如此类的冒险故事已经发生,正在发生,将来还会继续发生,由此本书成 商业经典,不断地给读者以启示和警醒。

1

商业故事,永远在重复上演

就在美国硅谷银行暴雷事件发生仅一周、还未完全处理好之际,瑞士第二大银 行、瑞士信贷也来到破产边缘。瑞士信贷如果倒下,对欧美银行业的冲击, 不亚于2008年的雷曼兄弟倒闭。

危机之下,瑞士央行和瑞士金融市场监管局联合出手,撮合瑞银集团收购瑞士 信贷,以防止瑞信步美国硅谷银行的后尘。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商业冒险》一书中,充满预见性地记录了发生在60年前 的一场金融危机,与今天的现实形成了奇妙的照应。

1963 年 11 月 19 日(星期二)上午,证券经济公司豪普特的管理合伙人向 交易所报告:豪普特公司的资本准备金已经低于交易所对成员公司的要求。

这条最初并没有得到太多重视的消息,随着肯尼迪总统遇刺而发酵成了更大的 危机。甚至一度成为纽约证券交易所漫长历史中最艰难,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最 严重的一场危机。

事情的起因,来自于豪普特所代表的一个客户——联合植物原油及精炼公司参 与了一笔突然失控的巨大投机交易,即投机购买大量的植物油期货。豪普特公 司以赊账方式代联合公司持有大量植物期货合约,数量非常大,以至于大宗商 品价格每磅变动 1 美分即意味着联合公司在豪普特的账户价值将发生 1 200 万美元的变化。

当时,豪普特所承担的风险之高已经近乎自杀,该公司在 11 月初的资本金仅 有 800 万美元左右,但它通过借入资金,为联合公司这一客户提供了约 3700 万美元的资金用于植物油投机。更糟糕的是,事实证明,它接受了联合公司库 存的大量植物油现货作为抵押品,联合公司提供了仓单。

在19 日之前的两个工作日,大宗商品价格平均下降了大约每磅不到 1.5 美分, 因此,豪普特要求联合公司追加大约 1500 万美元的现金,以保持账户可以正 常交易。联合公司拒绝追加保证金,因此,豪普特像所有经纪公司面临赊账客 户违约时那样,需要出售联合公司的合约以收回垫款。

如果卖掉巴约纳储存的植物油,豪普特最终可能仍会略有盈利。因此,他打电 话给美国几家主要的植物油加工商,敦促他们竞标购买这批油。然而,加工 商根本拒绝出价,因为他们深度怀疑豪普持有的仓单是伪造的。

而很快,这一消息就得到了证实。从交易所的会员公司到豪普特,许多人都从 各种渠道获悉,联合公司的许多仓单的确是伪造的。鉴于仓单一文不值,豪普 特公司已无力偿还债务。

那些消失的油去哪儿了?联合公司的直接和间接债权人,包括美国和英国一些 最大、最具全球智慧的银行,怎么会遭到如此彻底的欺骗?这一大崩盘的总体 损失最终会像一些权威机构估计的那样达到 1.5 亿美元,还是会更大?像豪 普特这样一家证券交易业的领军公司怎么会如此愚蠢,为一个客户承担如此 难以想象的风险?

很多问题,至今还没有答案。但在当时就可以确定的是,这一迫在眉睫的灾难 将直接波及大量无辜者的个人积蓄,这些人甚至从未听说过联合公司,对商品 期货交易也只有最模糊的概念。

更大的危机还在酝酿,星期五下午1点40分,就在股市在豪普特即将破产的传 言下已经出现严重动荡之时,总统遇刺的消息也传到了交易所。谣言像子弹 一样乱飞进交易所,恐慌情绪给豪普特带来了更大的危机。如果此时豪普特 宣布破产并随之清算,许多账户就必须以令人恐慌的价格兑现,账户所有者 将遭受重大损失。

如果豪普特最终破产,其造成的心理影响,加上豪普特的大量资产投放到市 场中带来的显著影响,很可能会导致股市在国家正面临严重危机的时期进一 步低迷。那时,不仅豪普特客户的福祉将受到威胁,国家的福祉也可能受到 威胁。

如何挽回这一危机?一个前所未有的措施被提出,即交易所用自己的钱偿还 豪普特轻率行为的无辜受害者。此前最接近此类行动的先例是杜邦—霍姆塞 公司的案例,这是一家小型证券公司,因一位合伙人的欺诈行为于1960年破产。 随后,交易所向该公司的客户偿还了他们损失的资金,总额大约为80万美元。 而这次,涉及到的金额是将近1000万美元。

交易所的计划大纲非常简单,那就是,证券交易所或其会员拿出充足的资金, 使豪普特所有客户都可收回自己投资的现金和证券,用银行业术语来说,获得 “保全”。

接下来的整个周末,交易所的工作人员都周旋在与合作方的艰难谈判、以及 应付焦急的客户和律师。董事们甚至决定周一休市,为豪普特多争取到了一 天的时间。

在距市场重新开放仅有 9 小时 45 分钟时,28 个利益相关方终于签署了协议, 一位与会者形容,现场充满了疲惫而宽慰的气氛。星期二上午,银行刚一开门, 证券交易所就将750 万美元存入了一个账户,该账户可供豪普特清算人提款。 同一天早上,清算人詹姆斯·马奥尼,一位资深的交易所职员,进驻豪普特 办公室并负起全责。也许是对新总统充满信心,或者是受到豪普特和解消息 的鼓舞,也可能是因为两大利好的共同刺激,股市录得史上最大的单日涨幅。

在 1964 年3 月 11 日,交易所报告说,它已经发放了 950 万美元,豪普特的 客户除了少数几个人联系不上,其他人都已得到了保全。

这个故事看起来,是一个英雄主义的胜利故事,但是担任拯救者的证券交易所, 所拥有的立场始终在摇摆不定。它一方面羞怯地接受祝贺,一方面谨慎地、 甚至缺乏风度地坚称,它的所作所为不应被视为一个先例,并且它不一定会再 做同样的事情。

在 20 世纪 50 年代初担任交易所主席的克鲁克斯认为,在他的任期内采取 此类行动的可能性大约为 50%。芬斯顿是1951 年起开始担任现职的,他认为, 在他任职的最初几年,是否会这么做可能“存疑”。他说:“人们对公共责任 的观念是不断发展的。”

可以想见的是,时机和命运的巧合,造就了这场差点危及整个国家安全的大危 机,却又在时机的推动下,让交易所做出了前所未有的“保全客户”的选择。

银行、交易所、会员公司、客户、律师,各方势力掺杂其中,在不断的博弈和 谈判中,将故事推动到了它的结局之上。

今天的欧洲信贷的故事同样如此,它最终会如何结束,对全球经济会产生什么 样的影响,还未可知。银行家的“良心”、时局的变换,投资者的信心…… 每个身在其中的人都在牵引着事件的走向,在互相的张力中共同走向迷雾中 的终点,没人能在故事落幕前说出它的结局。

不确定性,永远伴随其中。

2

冒险是商业精神的核心

“什么是决定商业成功的关键力量?”很多人都想获得一个答案。

在《商业冒险》这本书中,精彩的商业故事轮番上演。

投入巨额的资金,还是找到正确的市场更重要?

福特曾经史无前例地投入2.5 亿美元巨款,开发一款新型轿车“埃德塞尔”。 尽管进行了声势浩大地宣传,但在推出 2 年之后,福特只卖出了约10万辆 埃德塞尔,这个销售数字相当于同期美国乘用车销售量的 1%。

可以说,这是福特经营史上最大的失败。尽管拥有雄厚的资金、丰富的经验, 但是他们却在营销和定位中依旧重复过去的老套路,一厢情愿地推出错误的 产品。凭借本能而非科学行事,市场会给予最直接的惩罚。

一个爆款产品的背后,是乘胜追击,攻城略地,还是选择深耕王牌产品?

比尔•盖茨称施乐的故事,是最具启发性的,并且他“由此下定决心,避免微软 犯下同样的错误”。复印机的发明和推广,让施乐收获了 20 世纪 60 年代最 引人注目的商业成功。1959 年,当施乐推出第一台复印机时,销售额仅为 3 300 万美元。而在1966 年,这一数字达到 5 亿多美元。

虽然施乐虽然曾经凭借创新的复印技术,建立起了显赫一时的商业帝国,但却 最终却草率放弃了“图形用户界面”(也就是Windows和OSX界面)的市场化研 发,错失了科技进步的重大机遇,只能让位给更具创新力量的微软和苹果。

一往无前的勇气不能保证商业的成功。“小猪摇摆”的创始人,来自美国乡 下的桑德斯,是一个几乎不懂任何金融规则的企业家。然而,当“小猪摇摆” 面临华尔街的逼仓游戏,桑德斯没有选择任命地宣告破产,而是用全副身家 对战华尔街,最终输得惨烈…

最聪明的投机同样不能保证商业的成功。股市是一座“人性反应实验室”, 其中上演的一幕幕堪称有钱人的冒险连续剧。老摩根的一位对股市一窍不通的 朋友曾冒失地问他,市场下一步将会怎么走,这位伟大的投资家直白地回怼 道:“它会波动。”

《商业冒险》记录了商业史上的12个经典故事,向人们提供了一个永恒的警示: 投身商业意味着永远要面对不确定性的风浪,冒险才是商业精神的核心。

“商业的很多细节都已经改变,但基础始终如一。”比尔•盖茨对《商业冒险》 的评价,精准地概括了商业世界的本质。

贪婪、华丽的戏剧故事一遍遍在上演,决定它导向何种结局的,永远都是其中 的人性和博弈。无论是商业战略,还是华尔街的财富冒险,甚至是中央银行、 国家税收的政策制定,最终都是关于人的游戏。它让商业世界充满了迷人的 不确定性,也充满了让人热血贲张的传奇。

安于现状的人注定被淘汰,商业世界永远是冒险家的乐园。

商业的形式和表象一直在变,但人性不会变,商业的基础、经营生意和创造 价值的规则没有变,商界中诸如此类的冒险故事将来还会继续发生。阅读 《商业冒险》一书,除了能够感受曾经的波谲云诡,对当下和未来同样具有 现实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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